川西藏区行

作者:远去的足迹

 

1日晨8.30时，一行四个车（三个轿车、一个面包车）23人（10男13女）开始了到川西草原的游程。走成绵高速，到成都走绕城高速直接进入成雅高速，三个小时抵雅安。小车过路费80元。现在省内高速公路实行一费制，汽车只要在高速公路上跑，不管多远，经过多少不同的路段，只在出高速公路时收一次过路费。这种收费办法好，既大大降低了管理方的成本，又方便了行车人，提高了运行效率。
     同行老邓的一个战友现在雅安交警支队作领导，中午由他办招待。当然是公家报销，吃牛肉火锅。此人豪爽，讲哥们义气，他们都二十来年没见了，见面仍很亲热。而且是见人熟，因与我同岁，很快就称兄道弟起来。他们喝白酒都在半斤以上，听说他晚上还有一台酒，我劝他还是少喝一点，毕竞上了年纪，还是身体要紧。
      雅安我有十多年未来了，青衣江上新修了几座公路桥将老城与新城连接起来。我们未去老城，只从新城穿街而过。从城市建设和人气看，都比绵阳要差一个挡次。
     下年2.30时从雅安出发，间断小雨，车多，外省以重庆牌照，川内以成都牌照为多。在新沟附近发生两起撞车事故，几百辆车其中绝大部份为自己开车出游的小车被堵一个多小时。大家都想赶路，有缝就加塞，结果两头都堵起，谁也走不了，真是欲速则不达。雅安到泸定190公里，二次收费，一次为10元，一次（二郎山隧道）30元。二郎山隧道长4117米，海拔高度约2300米，为全国最长的公路隧道。避开了二郎山最险要的地般，使内地与藏区的连接更加畅通，便捷了。现在从成都到康定为370公里，长途客车也就大半天路程。晚上住离泸定大约有20公里的泸定一石棉线上路边的村子，这儿是属汉区，村里居然还是闭路电视，并且能收香港凤凰卫视。绵阳的有线电视竞将香港的各个频道全部取消，极左。领导层抱住这种观念不放，改革开放搞不好，经济也得不到高速发展。老邓一个亲戚老家在此，他顺路去看看，我们也全部前往了。前走几十公里即到海螺沟冰川，如进沟去玩，则要三四天时间，大家还是决定按原计划，走草原。
      2日早上出发，在距泸定县城几公里的一转弯处，见一些交警和群众在公路边往悬崖下张望，估计有车从此摔下。事后得知，昨晚一个越野车从这儿冲出公路，翻下100多米高的悬崖，车上9人6死3重伤。出门在外，安全第一呵！
泸定县城不大，但新修的楼房不少，以前的老房屋几乎都看不到了。正对泸定桥头，修了一个广场，周围是商店，也是泸定城市的中心地带。现在泸定县城附近有四座公路大桥连接两岸，昔日天堑，今日已是坦平通途了。泸定桥门票10元，背面印有泸定桥的邮资明信片。在剪票处设有邮筒，极大地方便了集邮爱好者。这种为集邮爱好者作想的景区极为罕见，我到一个景区，往往为能盖上一个当地的邮戳或能把明信片交出去而伤脑筋。泸定桥为解放前四川进藏的交通要道，咽喉，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要，毛泽东在七律《长征》中一句：大渡桥横铁索寒”对此作了形象的描述。泸定桥因1935年9日29日红军长征途中在此强攻，22勇士冒着敌人的枪林弹雨，从下面是100多米高的湍急咆哮的大渡河水，上面是光溜溜的102米长的铁链（桥上的铺板已被敌人撤去）上边爬边打，冲过桥头的熊熊烈火，打垮了守桥的敌人，占领了县城，打通了红军继续前进的通道而闻名世。很多书籍、影视作品对这段历史有不少的叙述。强渡大渡河，飞夺泸定桥，是红军长征中最惊险、最具有传奇色彩的英雄诗篇之一。泸定桥为1961年国务院首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节假日慕名到泸定桥参观的游人很多。两边桥头都有出租红军军服的，许多游人都穿着红军军服，戴着红军帽在桥上照相，留作永久的纪念。为保护铁索桥，有关部门在桥的底面加装了七根直径约一寸的钢缆，这样避免了铁链的损坏，游人在桥上也更加安全了。泸定还有大渡河漂流项目，从县城上流到下流，全长7公里，橡皮艇途经大渡河上的五座大桥（含铁索桥），每人50元。在泸定桥逗留约一小时，继续赶路。泸定93号汽油4.46元/升，比雅安贵一毛钱。泸定到康定50公里，我们没有停留，从城边而过。本来康定不远有个木格措风景区和城边的跑马山，是可以一看的，他们错过了，好在我以前去过，没有留下遗憾。康定到新都桥（80公里）之间要翻折多山（海拔4962米），山陡弯道急，加上空气稀薄，汽车只能挂一挡二挡慢慢往上爬。好在路况不错，全是拍油路。车翻折多山垭口，海拔4298米。藏胞在路边修了两座佛塔，并在路旁约100米高的小山顶上修了一个瞭望亭，有石板路上山，每人收费一元。还可骑马上下，每人十元。我走路上去，稍为快一点就感到气喘不过来，心脏也感到不适。在亭上张望，能看见远处终年不化的雪山，一团团的雾四处飘荡，给人一种恍忽的感觉。公路另一边的小山顶上，有移动公司的信号转换铁塔，手机有信号。在新都桥镇吃午饭。这一带属于半牧半农区，小河两边的河谷地带为农田，主要种青稞，山坡上则放牧绵羊、耗牛。这里的藏胞全部为定居，家家都为二层的藏式楼房，四周墙为石块砌成，一般粉成白色，不大的窗粉成红色，特点鲜明。由于在公路沿线，户户通电，而且每家房顶上都有一个“锅盖”，估计能收到不少电视节目。科学技术的进步，拉进了世界的距离，边远地区的人民群众能与发达地区一样随时了解到国内外发生的大事和学习到先进的理念和各种技术，给他们更新思想，脱贫致富创造了很好的条件。饭后继续赶路，35公里到塔公草原。    
     塔公（海拔3500米）属新都桥镇的一个村，由于游客的增多，在公路两边巳形成长约一里的街道，多是村民修的2一3层藏式楼房，用途不外乎三个，饭馆、商店、旅馆。现在交通方便，内地的小商品，象酒、糖、糕点、烟等都能买到，且价格也贵不了多少。当然更多商店卖的是工艺品和当地人的日用品。村头有一座塔公寺，规摸较大。寺庙东西南北分别建有白黄红绿四塔，其中白塔尤为珍贵，其中柱为由印度运回的四季飘香檀香木建造。塔内的万年灯终年长明，四季香火不断。寺内正殿为花教创始人萨迦班智达的塑像。侧殿的三尊“塔公觉巫”据说是文成公主进藏路过时留下的，有镇山镇国的功能。车过寺旁的一个小垭口，即进入塔公草原旅游地。村里组织了几十匹马，供游人租骑，根据路程远近，20元一40元/人。有帐蓬出租，每人每晚20元。也有歌舞演出，卖藏族手工艺品等。湛蓝的天空，朵朵白云随风飘荡，草原上散落着牛羊，游人在其间嘻戏打闹，照相、骑马，其乐融融！远处的亚拉雪山（海拨5600米），山顶的积雪终年不化，被当地藏胞奉为神山，每年都要去朝拜。村里实行的是“派工制”，每天每户出一匹马，一个人，个人不收钱，实行统一收费，所有旅游收入由村里专门派人骑着摩托收钱，其利润由每户平分。据说是为了避免互相抢客、杀价，走共同富裕的道路。可见集体经济在一定的条件下，还是有其优越性，具有较强的生命力。晚上住街后的藏胞家庭旅馆，几乎每个藏胞都把多余房间拿来开旅馆，如遇客人多，还将自己的睡房腾出，一般能接待二十多人。五一、国庆期间每人每晚30元，基本上能住满。旅游业带动了边远地区风景区周边的经济，给当地老百姓脱贫致富创造了一个好的机遇，使他们能在短时期内摆脱贫困，走向富裕。我们住这家，院里堆了些石块、木料等建筑材料，他们准备开春后把自己的楼房（二层）再加高一层。女主人能干，热情，能说一口流利的汉活，具有生意头脑。她家有大彩电、冰箱、收录机等，并安有电话，印有名片。她家现还住有三位外国人，巳住了两天了，早出晚归。不象我们，匆匆忙忙，走马观花。男主人汉话讲得不好，不如女主人能干，前两年作牛皮生意，收购了五六百张去卖，结果亏了近一万元。这里也实行计划生育，准生三个。她家有4口人，大女儿在新都桥读高三（每年学费1000多元，每月生话费200多元），小儿子在当地读初中（今天被派去草原牵马了，尚未回家），现在是女主人当家。她动员我们晚上在她家吃藏飱，每人20元（我和男主人先商定为10元，只好由她了）。晚饭有人参果、土豆、灰面并子、酥油茶、酸奶、糌耙、坨坨牛肉。据她讲这是最高的待客规格了，她们只有在过节时才吃这些东西，平时以糌耙和酥油茶为主。除了酥油茶和糌耙外，其它数量都不多，牛肉一点都不烂，根本啃不动，主要是体验一下藏胞家庭生活。应我们要求，她叫大女儿（国庆放假在家）和侄女（读小学）给我们唱歌。大女儿一身汉装，人长得较白、秀气，黑黑的头发扎成“马尾巴”，不知道的还会认为她是汉人，她的理想是上中央民院或西南民院。她分别用汉、藏两种语言唱了两首流行歌曲，侄女更是唱歌跳舞，一点都不怯生。中年以下的藏胞，一般都会汉藏两种语言，比我们强，一门语言都还没学好。我们同路中有二个女大学生、一个女中学生，经再三动员，她们都不肯表演一下，太不大方了，真替她们以后进入社会面对竞争如何立足而担心。这一带藏胞信仰的花教，花教为藏传佛教中的一个小派别，他们不杀生，基本吃素，很少吃肉，家里显得干净，没有黄教藏胞家里的那种膻味。花教喇嘛与黄教喇嘛穿戴的区别在帽子上，他们的帽子类似汉人的鸭舌帽，红色的面底上面有许多色的小碎花。黄教喇嘛帽则是黄色高耸类似公鸡鸡冠的式样，二者很好分辨。
     昨晚下了半夜的雨，早上起来一看，不远处的山上巳铺上了银装，积雪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我们上路，车从雪线以上经过，两边的山坡上是一层薄薄的积雪，好在公路上还没有雪，不影响行路。车到八美镇外的一个交叉路口，我们在此停车加油，遇见十几个骑自行车的青年男女在此小憩，他们是1号从康定出发的，在高原缺氧，而且要翻折多山，两天多一点时间就骑了140多公里，而且还要继续前行，了不起！年轻人，充满了朝气与活力，生机勃勃，真是羡慕他们。世界是属于他们的，未来也是属于他们的！在路边还见两个年轻女孩在寻搭便车，她们也是出来旅游，不跟团，也不自己开车，而是背上背包，走一路玩一路，自由自在，在途中采用搭便车的办法赶路（有时也付车费）。这样干辛苦，需要勇敢和毅力，但能锻炼人的意志，提高人的生存能力，也增加了许多乐趣。途中还能看到一些骑摩托旅游的，几辆十几辆为一队。出门旅游的方式多种多样，可根据能力、需要和爱好，选择适合自己的方式进行。车从“野耗牛天然盆景风景区”经过，公路从两座很高很徒的山之间的狭缝，沿着一条小溪，盘旋着不停地往下廷伸，五六十公里落差有近一千米吧。山崖上全是树木，这种景色在内地的深山峡谷中常见，但在青藏高原上却罕见了。沿途的风光十分秀丽，迷人，途中能见到三三两两的小车停在路边，游人在溪边戏水，观景、照相。八美至丹巴80公里，丹巴县很小，我们从城边经过，没有停留。在小金县城吃午饭（丹巴一小金约60公里）。县城很小，城中有一个很小的广场，边上立有“小金会师广场”碑，碑前是两个红一、四方面军红军战士握手的站立塑像。饭后稍作休息，继续前行约30公里到达维，这里分路，一路去翻夹金山到泸定，一路去日隆到成都。1935年5月，在谷底小河上的小桥上（现在小桥仍在），红一方面军与前来接应的红四方面军会合，实现了红军两大主力的胜利会师。现在其半山腰的公路旁，建有“达维会师纪念碑”。碑为正四边形，高约10米，底座为褚红色，高约1米，正背面为介绍红军会师经过的碑文，两侧面为红军会师的浮雕。碑体为白色，正背面题词为两行金色竖字，边上小字为“红军长征一、四方面军”中间大字为“达维会师纪念碑”。两侧面为上下各三根金色粗线条，中间是红五角星，五角星里面是金色的斧头镰刀图案。中央红军被迫长征后，经过近一年的没有根据地，没有后方支援，长途行军、作战，减员很大，疲于奔命，急需休整、补充。达维会师，使中央红军这一目标得到实现，也使红军的力量得到很大加强，在红军长征历史上有着重大、特殊的意义。在路口，见公路两边排队站有穿着鲜艳藏装的藏胞，男男女女都有，以学生为多，约有一公里长。他们打着彩旗、拿着鲜花，据说是等着欢迎联合国什么团来考察。下午5时许到日隆镇（海拔3100米，小金一日隆55公里），镇上旅馆很多，几个大的、上挡次的宾馆都由万隆集团修建，到四姑娘山的游客都要在镇上住下来。我们住四姑娘山宾馆，有二人间和三人间，人均宿费150元。宾馆还出租棋牌，麻将每天40元。满街都是游人，街两边卖烧烤的小贩很多，烤鸡 20元/斤、烤羊排25元/斤或300元/条、烤兔48元/只，吃的人不少。日隆的汽油，93号高达4.83元/升。
      四姑娘山位于青藏高原的东部边缘，邛崃山脉中段，小金县东部，相对高度海拔从3000米一6250米，主峰海拔6250米，为四川第二高峰。在她四周攒拥着60多座海拔5000米以上高峰，是典型的极高山风光。现在主要开发两条沟供人游览。1、长坪沟，沟长29公里，只通了几公里公路，其余路程要步行，也可租马上沟。游这条沟的人游少。2、长坪沟，沟长34公里，全通公路，大多数人选择游这条沟。我们也游长坪沟。景区门口附近的两个停车场，停满了大大小小的面包车、轿车，游人很多。门票每人80元，进去只能坐景区的大巴，每人80元。车在沿途景点停靠，游人可自由上下，多次乘车，不需再购票。景区自有十几个中巴，每到“黄金周”长假，要在外面租二十多个大巴，以满足游客的需要。车从门口顺着小溪上行到沟顶冰川（海拔3840米），约需1小时（含沿途停靠）。在撵鱼坝（3500米）处可坐橡皮艇飘流，三公路每人50元。由于有雾，在冰川处望不到冰川顶上的雪，小溪两边有一些大大小小的草甸子，两边的山上树木覆盖，看不到雪，风景一般，没有什么特色。
      12.30时下山来，在景区门口正遇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考察宫员的车队从此经过，公路两傍站着藏胞列队欢迎。由于人烟稀少，有的藏胞要从很远的地方赶来，他们由当地政府组织而来，真是形式主义，劳命伤财。原来是四川大熊猫栖息地申报“世界自然遗产”，包括卧龙一四姑娘山一夹金山脉，面积达9510平方公里。
      从日隆到卧龙100公里，中途要翻海拔4487米巴朗山垭口，到达卧龙（海拔1800米）熊猫园时巳近5时，赶在闭园前去看了大熊猫，门票30元。熊猫园一边靠河，一边依山，为我国唯一的大熊猫研究基地。现园里有几十只大熊猫，大熊猫都有宽敞的室外活动场地，特别是依山一边的猫舍，各个活动区隔开，其范围可达半山腰。游人可与大熊猫临距离接触，靠着它照像。大熊猫育儿馆也对外开放，游人可以隔着宽大的窗玻璃，参观在育婴室里的小熊猫、透明的恒温箱里三五寸长才出生不久的“婴儿”。大熊猫憨态可鞠，十分可爱，是全世界人民最喜爱的动物，国内外许多朋友出钱“认养”大熊猫。园里在每个被认养的大熊猫馆前，把认养人的名字携刻在牌上，纪念他们的义举，鼓励更多的人投入到关,心、保护大熊猫这项活动中来。
    卧龙到都江堰90公里，沿途回成都的车很多。我们没有再停留，赶回绵阳巳10点过了。

    注：2005年国庆期间，几个同事结伴去川西高原游玩，他们六家都全体出游，只有我一个“单飞”。四天大部分时间都在赶路，好在我没开车，坐在车上观赏沿途景色，疲倦了就闭上眼睛小憩一会儿，倒也轻松愉快，优哉游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