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之音解雇前普通话组主任

仲国民

中国时间 9:41 2018年12月2日 星期日
美国
美国之音解雇前普通话组主任
2018年11月30日 08:11
戴维·琼斯

批评中共的中国亿万富商郭文贵接受美国之音普通话组采访。(2017年4月19日)
华盛顿 —
美国之音(VOA)对直播采访一位高调批评中国政府的人士的节目突然中断一事进行了一年多的调查之后，解雇了前普通话组主任并暂停了另一名雇员的职务。
该机构还说，独立调查人员未发现有证据支持这家美国政府机构屈服于北京当局压力甚至可能被一名中国间谍渗透的指称。
美国之音台长阿曼达·贝内特(Amanda Bennett)星期四在发给员工的一封电邮中宣布了这一行动。她说，该机构“今天已将一名普通话组雇员解雇并将另一名雇员暂停职务一段时间。”
另外两名由政府雇员工会代表的普通话组员工仍在等候有关纪律处分的决定。第五名雇员在事件发生后很快返回工作岗位。美国之音普通话组在中国每周的受众有4千万人。
贝内特在接受采访时以这是人事事务为由拒绝说出有关个人的身份。但是被长时间停职的普通话组主任龚小夏(Sasha Gong)证实她已被解雇，另一名管理人员张虎臣(音译，Huchen Zhang)证实他已被暂停职务。
公开指责美国之音由于北京压力而切断对中国商人郭文贵(Guo Wengui)采访的龚小夏把问题转给了她的律师保罗·基尤纳加(Paul Kiyonaga)。基尤纳加说，他和龚“将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法律手段挑战这项决定”。
基尤纳加说：“VOA解雇她的这项决定对任何一位相信第一修正案、新闻操守和我国联邦机构独立性的人来说都是一个冤案。”
张说，按照暂停职务的规定，他被禁止与美国之音的任何人通话。
贝内特在发送给美国之音员工的邮件中说，这项人事行动是在进行了四项独立调查之后才采取的，调查“全都得出结论说，中断采访是美国之音领导层试图落实先前已商定的新闻标准的结果。调查未发现有证据支持所谓断播是来自中国政府、据称由VOA内部‘间谍’驱动的压力所造成的指称。”
其中一项调查是由美国国务院监察长办公室在国会议员要求下展开的，另一项调查是由马里兰大学一名新闻学教授进行的。一名外部律师在进行了三个月的调查之后也支持管理层的立场。第四项调查是由VOA的安全部门进行的。
郭是一位现居美国的商人，他在2017年4月接受采访时，已经因为提出了一系列有关中国高官及家人腐败的耸动指称而激怒了中国方面。
这次采访事先已由普通话组广为预告。贝内特证实中国曾试图封杀采访，方式是打电话给在华盛顿和北京的VOA记者，游说他们取消采访。中国还在采访前夕通过国际刑警组织向郭文贵发出红色通知，要求逮捕他。
尽管有这些警告，采访仍在社交媒体上实况直播。但是原本预告为三个小时网络直播的节目在进行了大约1小时20分钟后，观众们看到摄像镜头转向一名主持人，他用手指划过喉咙，屏幕然后变黑。
郭后来谴责了这一决定。他发送的推特(Twitter)说，这是“压力来自多方”的结果，他在接受《南华早报》(South China Morning Post)采访时说，破坏直播的是中国情报部门在VOA内部的一名“联络人”。
VOA管理人员驳斥了这一指称并表示，龚和她的员工已被告知把网络直播限制在一个小时，以减少郭提出无法检审其准确性或无法由另一方辩驳的指控的可能性。
贝内特解释了让采访直播一个小时的决定。她说：“因为它已经安排好了，我们不想取消它，但是我们想把出现不专业行为的机率最小化。”管理人员说，普通话组员工被告知，他们可以把最后两小时的采访录下来，以便经过适当检审后在今后使用。
但是，基尤纳加争辩说，龚从来也没有接到缩短采访的命令。“事实上，VOA在采访后不久发布的新闻稿中把切断采访自称为‘沟通失误’、而不是抗命的结果。”
贝内特在接受采访时坚称下达了命令，而且由得奖广播记者、马里兰大学广播新闻学理查德·伊顿主任马克·费尔德斯坦(Mark Feldstein)所进行的独立分析也支持VOA管理层的决定。
贝内特的电邮援引费尔德斯坦的话说，普通话组未能服从指示，这是“严重而且前所未有地违反新闻专业精神和广播业标准的行为。” 费尔德斯坦通过电邮证实贝内特准确地引用了他的讲话，但是在与律师磋商前他拒绝进一步评论。
基尤纳加星期四仍然坚称，“只是在(中国)发起了咄咄逼人的行动禁止郭文贵发声之后，美国之音管理层才屈服并开始试图限制这一至关重要的采访的长度和内容。”他形容这项决定“公然违背了VOA向全世界受众提供强而有力、勇敢无畏的报道和信息的核心使命”。
但是，贝内特向员工发送的邮件说，国务院监察长报告得出结论认为，“对采访郭的限制完全是基于新闻最佳实践规范，而不是由于任何来自中国政府的压力。”
贝内特还说，内部安全审议“未发现有证据支持”中国政府人员渗透VOA并强迫对这次采访实行审查或将其剪短的指称。
贝内特在采访中被问到了这些指称，她说，“任何时候你听到有指称说，某个外部大国渗透进了一家美国政府机构并指挥其行动，这都是非常严重的事情，我们对此非常重视……我们没有发现任何证据”表明指称属实。
她说，放眼未来，她希望该机构的行动“将显示我们是专业的新闻机构，遵守最佳新闻实践规范，不会后退，有错会改，但如果没错，就会坚持自己的报道。我们期待我们的每一位员工都体现专业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