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去我大姨家拜年。大姨家在河北的留犊村。 留犊,东汉末年,河北巨鹿人时苗乘一辆自带的黄母牛拉的牛车,拖着简朴的行囊去寿春赴任。居官岁余, 牛生一犊。及去任,他把牛犊留下,谓主簿曰:"令来时本无此犊,犊是淮南所生有也。"群吏曰:"六畜不识父,自当随母。"苗婉拒,毅然留犊而去。由此,时苗名闻天下。 留犊村,就是时苗的老家。过去留犊偏僻,交通不便,大姨因为不能经常回娘家而口生怨言,经典的一句话,我们到现在还经常说,就是“这个小死留犊!” 时过境迁,大姨已经离不开这个“小死留犊”了,曾经到儿子所在的城市住了个把月,也住了个把月的医院,回到了“小死留犊”,就神清气爽,血压都不高了。土生土长的她离不开她生长的土地! 我儿时在大姨家住过几次,村里是土路,那是夏天,一进村路旁两棵大槐树枝叶相沟通,远远望去就像拱门迎接客人,现在大树还在,三十年了,好像没粗太多。 你看,多么蓝的天啊,我想融化在那蓝天里!小时候就是这样蓝的天,现在,久居城市很少见了,失去时才珍惜,我的孩子没生活在这样的蓝天下。 印象里大姨家的院子是那么大,小时候的 我不敢轻易出门,感觉走很久才能出去,院子里有一个菜园,是用树枝、玉米秸做的篱笆,菜园很大,大姨父是个种菜高手,做饭时到园子里随便摘一些就是了。年年种,只是现在冬天,园子还空着。 叉子、笤帚、铁锨头儿几十年一直就放在这里,没动过地方。叉子用了三十年,是一棵四年的小桑树,大姨父拿到集上请人煨成了这个形状,用到现在。这种木质农具春秋时就在用,我小时候也用过,现在还在用,我想把她送进博物馆。 这把叉子比我高很多,现在我比她高,应该是我长个了。那时是用,现在是玩和怀旧! “小小子儿,坐门墩儿,哭着喊着要媳妇儿”,妈妈把我放在大姨家就走了,我坐在门墩儿上眼巴巴地盼着妈来接我,只是流泪,没有出声儿。今天我又坐了一下,那天是花门帘,今天是蓝门帘,所以坐不下了。 白灰勾缝儿的蓝砖墙,不到一百年!砖已经酥皮,剥落了。 进门门后的大水缸,应该在另一边,这里应该是柴灶,大缸我踮着脚才能看到里面,缸里水满时才能舀到水喝。现在村里的自来水12点给水一个小时,水缸就一直在用。 大姨七十有二,我们到了给捏饺子,她忙着和面,我忙着照相 她的脸一如那蓝砖墙,历经沧桑,岁月留痕。编辑到这里,热泪满眶!!我的亲人啊!!! 这个陶面盆,我小时候不小心碰的豁口还在,它倒是历久弥新。 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待客有鸡豚,还有韭菜和蒜薹,胡萝卜。大姨做到鱼香肉丝极香,就是有点咸。 出门去看看,冬天北方的村庄。门外邻居家是用玉米秸码的院墙。蓝天下,颜色萧索。 房后是一片农田,没有变,一排槐树,上次来时还没我手臂粗,树就是比我长得快! 田里小麦的绿色,冬天生命的颜色!! 这就是我的家乡,我的亲人!! 生我养我的土地啊,祖祖辈辈在上面劳作,休息!我要伏在她上面,融化在这片沃土。为什么我眼中饱含泪水,因为我爱她爱的深沉!!
本贴由[列维坦]最后编辑于:2009-2-7 10:15:55
本贴由[列维坦]最后编辑于:2009-2-7 10:20:14
本贴由[列维坦]最后编辑于:2009-2-7 10:39:1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