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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利是一位珠宝推销员,四十二岁,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做这种生意,经常带着珠宝 到各城市。这趟去新英格兰,他携带价值九万元的钻石,加上他箱子里其他零售的东西,可 能值二十万。 出门前,他向妻子和孩子们道别。 妻子像平常一样,站在车道边,脸色苍白,忧心忡忡:"当心,亚利。" "当心什么?女人?"每次他出门,她就幻想他会有外遇。 "我是说抢劫,路上有许多抢劫。" "我会当心的,我总是平安归来,不是吗?"www.ddhw.com
到瓦特伯利的途中非常顺利。一直到他离开那里,向北进入麻省时,他才注意到有 一辆绿色轿车在跟踪他。 那天晚上,亚利停留在一家汽车旅馆,旅馆在波士顿郊外。他从房里打长途电话给 妻子。打过电话,他走到窗前,看外面汽车旅馆的停车场。夜幕低垂,但是,仍然可以看见 那辆绿色的轿车。车里有人在抽烟。 亚利皱起眉头,瞥了一眼床上的箱子。那人或许在等天完全黑下来?亚利抬头看看 西边的天空,太阳已经消失在树木后面,街灯也开始亮起来。 他考虑打电话给警方,但是,怎么说呢?说一个人行迹可疑? 他决定立即开车去波士顿。这里距波士顿只有半小时的路程,公路上来往的汽车很 多,灯光明亮。假如那人跟踪他的话,那事情就很清楚了,在波士顿找警察,比在这里容易 得多。他发动汽车,驶出停车场。开了大约一条街后,看了一眼后视镜,看见它跟在后面 。那么它的确是在跟踪。现在没有疑问了。亚利减速,那辆车也减速;亚利加速,那辆车也 加速,还好,前面是明亮的高速公路,再过半个小时他就到达波士顿了。 突然,一排闪耀的红灯亮了起来,然后"绕道"的牌子也亮起来。他轻声咒骂,然后 向左拐,上了一条次级公路,那条路完全没有灯光。绿色轿车紧跟其后。亚利开始出汗,觉 得自己走错了一步,逃跑是愚蠢的,反而逼得那个人在公路上动手,可谁知道会有绕道这种 事呢?他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加速,希望能找到一条出口,甩开那个人。 在微弱的灯光中,他看到前面有一条小路,就拐了进去。绿车停了一下,也跟了过 来。 亚利的车灯照到一块路牌,上面写道:"贮水池"。这是死路。他突然恐慌起来,重 重地刹住车,前面就是路的尽头。那辆绿色轿车在亚利后面大约五十英尺的地方停了下来, 关掉车灯。亚利把手伸到抽屉里,那里装着他的枪。 后面那人已经下车,正朝他走来,一只手插在口袋里。亚利从车上下来,用颤抖的 手举起枪。 "等一等!"那人借着车内的灯光,看到了手枪,他把自己的手伸进口袋,亚利立即 扣动扳机。那人向前倒在亚利汽车的后盖上,然后滚落到地上,口袋里的手枪掉了出来。结 束了,现在需要把那个人的车挪到一边,自己才能过去,打电话,找帮手。 亚利正要上车,又停住了,然后,他走回自己的汽车,打开样品箱,思考着什么。 亚利拿起死者的手枪,对自己的汽车窗开了两枪,然后扔在那人手边的地上。他从 小口袋里倒出钻石,小心地分成三堆,用纸包起来,分别放进箱子里拿出的信封中,写上家 里的住址,寄给自己,再贴上邮票。 他倒了车,勉强挤过那辆绿色汽车,在黑暗中顺着来路驶回去。不久,他看到一个 邮筒,便停下来,把三封信扔进去。他又向前开,一直到路边的一个电话亭。他扔进硬币, 叫通总机,然后惊慌地说:"给我接警察局!我被抢了!" 警官坐在亚利对面,第三次问晚上发生的事。 "亚利先生,你说有两个人?" 亚利擦擦手掌心,说:"是的。他们至少从瓦特伯利就跟踪我了,我想早些离开旅馆,走 小路摆脱他们,但是,他们逼过来,朝我开枪。" "你们在贮水池出了什么事?" "就像我说过的,他们拿走钻石,然后一起上车,逼我开到那条泥土路,一直到顶头 。我以为他们要杀了我,把我连车带人推进池里。但当他们下车时,我趁机取出手枪,打 死了一个,另一个撒腿就跑,带着钻石跑过田野。在黑暗中,我找不着他。" 警官说:"你能活着真是幸运,我们已经和你纽约的妻子联系上了。" 亚利点点头:"最近发生了这么多的抢劫案,她害怕下一个会是我,结果真是我。我 只希望我的老板理解,我实在是无能为力。" 警官喃喃自语着,摆弄着一些文件。一位穿着制服的警察走进办公室,递给他一张纸。 他读完后,靠在椅背上,问:"好了,亚利先生,你在撒谎。现在,你能不能告诉我们,你把 那些钻石藏哪儿了?" www.ddh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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