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窗外的雨越来越大,窗内的我却依旧在与书本、电脑为伍,忙得不可开交。这时“叮铃铃”一阵手机短信提示音打断了我,我轻轻打开手机,发现原来是妈妈来的短信,不,准确的说是妈妈的诗,上面这样写着:十五月亮明又圆,不及我儿孝顺甜。朝做早餐暮洗碗,不忘整装新学年。忘了这是这个月第几次收到妈妈的诗了,每一次妈妈总会找点小事来夸奖我,化作诗文表达对我的思念及鼓励。就像这窗外的雨,细如丝、贵如油,滋润着我干涸的心田。
妈妈是一个少言寡语、不善表达、处处与人为善的人。诗,是妈妈的寄托,是妈妈的语言。妈妈作诗,很是讲究,不但要力求押韵得当,而且时常感情真挚、化用意象,这就使得妈妈笔下的文字有了声音、有了颜色,使得妈妈的诗获得家中一致好评。妈妈对此似乎很高兴,因此更加笔耕不辍,而且常常以此作为礼物赠与他人。我记得前年二舅60岁生日时,妈妈把一首斟酌许久的诗写在贺卡上,我看见二舅合上贺卡上眼角的泪花。我记得前年爸爸得病住院时,妈妈不时会给爸爸念写在手机上的诗。我记得去年三姨仕途受挫时,妈妈劝慰她,念那工整地写在稿纸上的诗,我忘不了三姨还没听到一半就抱住妈妈嚎啕大哭的情景。妈妈的诗,总是这样,像一剂药医治你心灵的疮伤;像一根弦拨动流水的旋律。
然而,还是在去年,大姨50岁生日了,妈妈照常写了一首诗作为礼物。诗的内容我和妈妈都不记得了,我只记得那天其他舅舅姨妈,送的都是什么鲜花、内衣,甚至有送项链的,相比起来我们的礼物就不值一提了。大姨当然不高兴了,虽然没有直接表现在脸上,但是行动上却是毫无遮拦的,先是看都不怎么看,就把诗文信手塞进了包里,之后就是在整场聚会中很少与妈妈说话,再拙的人都能看得出,大姨对妈妈有意见了。回来之后,妈妈很是沮丧,一声不吭地进了卧室,我很想去劝劝妈妈,去数落数落大姨,可是我没有,因为我知道这时候妈妈一定在写诗,不能打扰。果真,妈妈在写诗,只是这首诗写完我还没看到就被妈妈撕了。从那之后,妈妈再没有给任何亲戚送过诗,妈妈将诗的主要创作对象转到了我身上。因为那时我正在读高三,所以每次大考、小考后,我的书桌上都会有妈妈的诗,或劝勉、或鼓励,每当看到,我的心是热的,我的眼是红的。妈妈的诗,就是这样,像一双手在我坠落时接着我,在我奔跑时推动我。
读完妈妈的诗,沉思许久,点击回复,和一首儿女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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